是三余无梦生/鷇音子/解锋镝/素还真X叶小钗

 是@无繇可医 约的一堆名字但其实本质只有两个人的莲叶文

渣文笔OOC，反正又酸又爽就完事了

素素：我疯起来自己的醋也吃.jpg

叶小钗在二重林接到素还真的信时，有些为难。倒不是说信上写了什么，只是这三封信，从不同的地方，由不同的人送来。信末不同的落款，没有一个是素还真。

然而偏巧这三封信都是同一个时间送达，同样的内容，甚至邀约的时间也是同一天。

苦境之大无奇不有，有一两个化身不算什么稀奇事，但要说几个化身同时出现，不管怎么说，还是很神奇的。对叶小钗来说，不管素还真以何种面目，何种身份出现，在他心里永远都是素还真。

也曾听素还真说起过一体三化的事，他也曾见过水莲。只是那时他被困异度魔界，未能见到另外双莲。叶小钗也不是好奇心极重的人，并没有想过要让素还真再变出那三个性格迥异的化体来。

然而，他虽然没有见到风火水三莲，却要见到各式各样的素还真。这三封信，是三余无梦生，鷇音子，和解锋镝寄来的。

他将信展开，三封信的字迹略微不同，却也大同小异。三余无梦生的字迹稍显温和，鷇音子的字迹锋芒透纸，解锋镝的字则更行云流水，是平日里他最熟悉的素还真的笔迹。

叶小钗将三封信端详许久，方才无声的将信收了。他最开始也为难该要赴谁的约，愣了片刻方才想起，不管是谁，不都是素还真么。

天明时刻，他背了刀剑，出了二重林。悟剑声看着他沐着晨光的背影，与易春寒和花非花打赌：“你们猜，叶小钗会先去哪里？”

易春寒皱着好看的脸，思考道：“非马梦衢吧。”花非花沉吟：“罗浮丹境。”悟剑声摇摇头，轻啧两声：“不对，不对，我猜是天月勾峰。”三人各自对视一眼，准备静待最后的结果。

叶小钗其实想得没有这么复杂，正是因为每一个都是素还真，所以先见谁，后见谁，都没什么大碍。所以他第一个到的，是最近的非马梦衢。

说来，他见过了鷇音子与解锋镝，这算是第一次，见三余无梦生。这话说得有些奇怪，毕竟都是素还真。只是到底，无梦生的样貌，与素还真还是稍有差别。

到非马梦衢的时候，无梦生煮的茶正好。叶小钗进了屋内，这才发现屈世途与常跟着他的三个小童不在。

叶小钗虽背着刀剑，面目却稍显温和，他唤他，“素还真。”无梦生的声音温润：“我以为，你会先去天月勾峰。”他眨眨眼，轻声“啊”了一声，“你与他，何须如此？”

无梦生比起素还真其实更温润，羽扇轻摇，飘逸如风，看起来更像只是一个隐居的智者。他微微一笑：“也是，只是暂时，先唤我无梦生吧。”

他倒了热茶，叶小钗落座，心音再起，是默契熟稔的心语，“无梦生，是有何事？”无梦生含笑：“其实也没什么事，只是想起，我们尚未一起饮过茶。”叶小钗是未曾见到无梦生的。

他受时间所制，没能等到与再入江湖的叶小钗相见。但其实，他在听闻叶小钗再出江湖时，微微松了口气。叶小钗是站在正道这方的，即便是立场未定，甚至受圣魔元史影响的鷇音子，也不可能选择与叶小钗对立。

他与鷇音子同出一源，思想也好，感情也罢，都源自于素还真。叶小钗信任素还真，素还真又怎会与叶小钗为敌呢？他可以不相信正邪不辩的自己，却不会不信叶小钗。

叶小钗曾听屈世途说起过无梦生的事，每每想起，都觉幸好，他平安无事。茶香袅袅，入喉却苦，素还真泡的茶，从来如此。所幸叶小钗已经喝惯了，倒觉得味有回甘。二重林的莲花开了又败，他也确实很久没见素还真了。

“悟剑声他们可还好？”“尚好。”“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单独要见你吗？”“有事也好，无事也罢。”

无梦生放了羽扇，起身拨了拨泉音飞羽琴，琴声琳琅，似石上清泉。一曲罢，他浅笑：“如何？”叶小钗不习乐器，却是会听的，“余音绕梁。”

一盏茶饮罢，无梦生摆了棋局。江湖事繁，素还真一向不得闲，他们也许久不曾下过棋了。无梦生执了黑棋，“你觉得我与鷇音子，谁更像素还真一些？”叶小钗凝神，落棋的同时，心音回答，“你与他，都是。”答得干脆又坚定。

其实无梦生曾给叶小钗写过信的，只是信到末尾，他又想起了推松岩的时候。就姑且，再让他清静片刻吧，他想。于是他又放了笔，将落款素还真的信，丢进了火盆之中。

“你为何会先来非马梦衢？”“之前，不及见你。”“其实，我与鷇音子在你眼里，都与素还真无异吧。”“你是他，他也是你。”他能迅速的认出素还真的每一个化体，又能准确的将每一个化体，都视做素还真。

无梦生其实并不排斥被人叫做素还真，他确实本来就是素还真。所以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，也是素还真想做的。

叶小钗虽刀剑闻名，下棋却也不差。即便对面是掌握文武半边天的清香白莲，棋盘之上，也战成了平局之相。

放下最后一颗棋子时，无梦生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。叶小钗的手常年握刀剑，有一层薄薄的细茧。而无梦生的手修长，骨节分明，像是玉器，却偏又十分的温暖。

素还真与叶小钗的情谊，细水流长，死生契阔。很多话，他们心知肚明，却又缄于心口不曾言明。

一切将明未明的情意，于此时此刻，相握的手开始，拨云见日。无梦生眉眼放轻，隔着棋盘倾身抱住眼前人。叶小钗愣了片刻，而后也伸手回抱他，霎时，莲香满怀。无声的宽慰，与无声的情意，都在这一个无声的拥抱之中。

叶小钗是个内敛之人，一切的平淡却因这个拥抱，有了一丝波动。生死相许的默契，再多言辞难以形容，他轻轻拥着无梦生，不言不语。无梦生含笑，“我只是，想见见你。”

他最大的遗憾，大约是因为逆时计的关系，没能来得及见到叶小钗。如今，素还真倒让他圆满了这个遗憾。

他微微放开他：“天色晚了，鷇音子或许还在等你。”虽然不明白素还真到底想要做什么，但他知道他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，叶小钗也从来不会质疑素还真想做的事。

临走前，他看着无梦生，无声之中，只属于两人的心语声响起，“我也是。”不管是无梦生，还是素还真，他都是想见的。无梦生噙着笑，目送他离开，背着刀剑的背影，向来挺拔。

到罗浮丹境时，天上开始渐渐浮出了几颗星子。他入了罗浮丹境，却只见九鼎丹炉立在内中，不见主人。叶小钗四下顾盼，昔日鷇音子遭受天雷焚身，一魂消散，他曾在此流连惋惜。

鷇音子比起无梦生，其实更像多年前，他们初识时的素还真，锋芒锐利。但他的个性又偏偏像极了必要时会用自己的命来布局的素还真，为苦境，为武林，素还真从来舍得。

他没再见过鷇音子，想来，是有些遗憾的。他不是会生气的人，素还真却也看出来，他对鷇音子的事，心有挂碍。就算他目睹素还真生死多回，仍是每一次都心惊。

叶小钗伸手，抚上丹炉，一如当年，罗浮丹境失去主人之际。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，以他的身手，怎会察觉不到身后来人。但他没有回头，也没有闪避，任由身后的人，由远及近。

杂夹着莲香与道香的人拉着他转身一推，叶小钗顺势靠在了丹炉鼎壁，无处可退。鷇音子的气息随即而来，“你先去了非马梦衢。”若非他自己也觉得，鷇音子也没想到，甫见面的第一句话，会这么酸。

叶小钗轻轻“啊”了一声，唤的，是同一声名字，“素还真。”鷇音子眼神微沉：“你也是这样唤他？”这个他，自然是方才才见过的无梦生。曾有听屈世途和秦假仙提起过，素还真的这两魂由来不和，原来是真的。

说来也是奇怪，明明同出一源，同体异魂的两人面对自己却是如此的不坦率。他们同处时，大约是斗嘴多余彼此关怀吧。

鷇音子半圈半抱，呼吸扫在他的脸上，连着脸上的疤痕，有些微痒。“何必如此，你与他皆是…..”“吾不是素还真。”他依旧神情凝肃，否认得很认真，凌厉的眉眼与无梦生的温润相差甚远。

叶小钗愣了愣，鷇音子却低头，更近几分，呼吸交缠：“你为何要先去非马梦衢？”细听之下，似有不悦。风息流转，叶小钗心头微动，心语道：“那时，我未来得及见他。”

“你是想见无梦生，还是素还真？” “都是。”“如今见到了，如何？比起他，吾当真一点也像素还真吗？”听得出，鷇音子的语气稍有不快。叶小钗无奈，再次道：“他是你，你也是他。”回答他的，是短暂的沉默。

鷇音子扣着他的肩，忽然猛然凑近，叶小钗反应不及，随即唇上一暖。猝不及防的亲吻，让他有些招架不住，瞬间的失神，却给了鷇音子长驱直入的空间。唇舌相接，刹那心动。

鷇音子的吻强势霸道，短暂的轻吻，却让叶小钗气息不稳。他微微放开他，与他额头相抵，指腹拂过他微红的唇，声音中带着几分莫名的蛊惑：“现在在你眼前的人是我，叶小钗，像以前一样，唤吾鷇音子。”

四目相对，情意渐显，这是他第一次，和素还真做这样亲密的举动。叶小钗回抱着紧紧拥着自己的人，心语唤他：“鷇音子。”鷇音子眼神微变，再度吻上了咫尺的唇。

鷇音子的吻来得有些凌厉，让叶小钗措手不及，却又沉迷于唇齿间的欢愉。吻，初时霸道，复又缠绵，情意缱绻，尽在唇舌纠缠之中。叶小钗的唇温软，鷇音子觉得自己有些醉了。

两人分开时，都有些气喘，鷇音子抬眼，眼中是难得的柔情，“叶小钗，放心吧，吾无事。”鷇音子看着他，眼中情绪莫名：“素还真要吾亲口对你说。”虽然鷇音子并不想承认，但又不得不承认，不管是无梦生，还是他，对叶小钗的这份情意，都源自于素还真本身。

叶小钗点点头，“他一向细致。”细致得连鷇音子的事也要让他解开心结。鷇音子觉得，他好像更酸了，“这本是我和无梦生与你的事，他却偏又多事。”叶小钗明白，他是指解锋镝也送信来邀约的事。

其实他也不明白，为何素还真要以解锋镝的名义来邀约，但这约，他显然是要去赴的。虽然严格意义上说来，他这一日见的，和即将要见的，都是同一个人。

鷇音子松开他，甩了甩拂尘：“去吧，已经晚了。”他背过了身，但语气中的不愉显而易见。叶小钗看着他的背影，上前几步，拍了拍他的肩：“我很高兴，能再见你安好。”

他步出罗浮丹境，鷇音子看着月下步步而去的人，轻笑：“叶小钗啊，你总是这样，叫我不知该如何是好。”

叶小钗到天月勾峰时，已经月上中天。朗月星辉下，蓝白衣衫的人立在天月山水，撑开画着莲叶的蓝色折扇，掩唇而笑：“你来得迟了。”叶小钗颔首，“我见过无梦生与鷇音子了。”

解锋镝合了扇，扬眉：“如何？”明白他心意的人，微微点头，“多谢。”素还真知道他对鷇音子的事心有挂怀，也知道他对不及见到无梦生的事一直惦念，如今，倒是都还了他。

解锋镝轻嗯一声，“江湖这条无尽路，你我并肩同行至今，何须言谢？还是叶小钗要与我如此见外？”叶小钗摇摇头，唤道，“素还真。”解锋镝笑道：“耶，今日，还是唤我解锋镝吧。”

如果要说无梦生和鷇音子与素还真还有所分别的话，那解锋镝与素还真就只能说只有名字的区别了。叶小钗由着他，心音应道：“好。”

天月山水有一处与琉璃仙境的玉波池相差无几的莲花池，池中水光潋滟，莲叶层叠，与玉波池的景色别无二致。解锋镝与他对座，从旁提了一壶酒来：“明月朗星，可要饮酒？”

叶小钗瞬间明了，素还真为何要以解锋镝的样貌来见他。众所周知，素还真不能饮酒，而解锋镝却能饮一点。素还真会与他饮茶，下棋，聊天，却很少与他一起饮酒。

解锋镝倒了酒，清风徐来，酒香混杂着莲叶的清香，盈满天月山水。“这是好友独酿的莲叶酒。”莲叶池前莲叶酒，倒是讲究。杯中的酒清冽却香醇，酒入喉，意外的轻淡又回味无穷。

解锋镝轻笑：“这本是普通的清酒，好友采了琉璃仙境最新鲜的莲瓣，引每日莲叶上的朝露入酒。”

素还真很少和叶小钗喝酒，说起来，好像不曾有过这样对饮的时候。因为素还真很忙，他奔波武林，时时不得闲。而叶小钗虽是江湖人，却不是特别爱好酒这一味的江湖人。

比起喝酒，叶小钗似乎更喜欢在琉璃仙境喝屈世途泡的茶，偶尔屈世途不在，也是素还真亲自动手煮茶。但是因为对面的人是素还真，所以他觉得，酒的滋味，倒也不是不好。

素还真有心事，叶小钗一眼就看出来了，但解锋镝不说，他也不问。一杯酒饮下，气氛变得有些奇怪。

解锋镝又倒了酒，他道：“你知道我为何不让你去琉璃仙境吗？”叶小钗偏头静听。解锋镝将酒饮下：“因为有些话想说，又不想好友笑话我。”说着他失笑：“谁知你先去了非马梦衢和罗浮丹境，倒叫我成了最后才说出口的人了。”

解锋镝能喝一点酒，不动城解散的时候，他也曾饮过一杯清酒，但终究，也只是一点。叶小钗愣了愣，眨眼间，好像明白了他要说什么，“无梦生是你，鷇音子也是你，你也是他们。”

解锋镝闻言，忽而笑了笑，他道：“叶小钗，那你明白吗？”话没说出口，他却直接问明白与否。若是换了常人，聪明如屈世途秦假仙也难猜到到底该明白什么，但叶小钗却点了头。

并肩同行的岁月，情意在一次次生死相随中越深越重。只是不曾说出口而已，他也好，素还真也罢，其实都是明白的。生死契阔，山海不渝，谁如素还真待叶小钗？又有谁如叶小钗待素还真？

以往总是叶小钗看着他因江湖事，亡于天地，又等着他重生于天地。自推松岩死别，素还真终于明白，原来他这一生的执念，都只在那一人。那是素还真第一次生出心魔，甘之如饴，至死不悔。

往事历历，从隔墙心语，到江湖血路，他们一起走过了许多岁月，以后也仍会同行于武林。

解锋镝又饮了一杯酒，“江湖这条无尽路，幸有你同行。”他脸色微红，好似有些醉了。但他眼神灼灼，却又看不出他醉了，“叶小钗，我心如你心。”剩下的话，也不必多言。

长空星月，对视的人，无言，对视的眼，情意尽显。其实素还真肯让无梦生与鷇音子见叶小钗，也早就料到了叶小钗会最后才来此。他不过是借着他们两个人的形貌，说出了即便是清香白莲，也仍忐忑于说出口的话。

解锋镝的酒量，其实比素还真也好不了多少。他有些微醺，却仍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。蓦然，他起身，脚下踉跄，叶小钗忙伸手接住了醉酒的人。

也是因为黑发的缘故，解锋镝的样貌比起素还真更显年轻。叶小钗看着尽在咫尺的人，心头微微一动，先前与鷇音子的种种，浮现眼前。

其实素还真虽不擅酒，酒品却是很好的，君子醉了，也仍是君子。然而今夜，醉酒的人叫做解锋镝。倒不是说解锋镝不算君子，只是醉酒的解锋镝，比平日的君子，多了些无赖罢了。

醉酒之人的脸，像极了池中开得正盛的莲花，白中透红，有些可爱。解锋镝按了按叶小钗的后脑勺，温热的呼吸打在彼此脸上，月色下，风动，情动，心动。

他的眼神有些热切，在案上的杯盏落地之前，吻，就先落在了叶小钗的唇上，浅尝辄止。叶小钗其实生得很好看，脸上的刀疤，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英朗。解锋镝抬手，抚上他脸上的疤，细碎的吻，落在疤上。他捧了他的脸，似叹，似笑，“叶小钗，我好像醉了。”

素还真，叶小钗，他们从来没有比彼此的名字更亲密的称呼，但每一次呼唤，都默契自生的心头一动。

鼻尖盈满莲香与酒香，叶小钗敛眉，无声的勾了勾唇。他虽温和，却甚少言笑，即便是素还真，也甚少得见他笑，他笑起来，是有别于江湖侠客的温柔。他任解锋镝捧着自己的脸，视线与呼吸交缠不清。

同样速度跳动的心跳，昭示挑明的情意。他听见解锋镝的声音，带着笑意，唤他，“叶小钗啊。”

唇舌纠缠，暧昧心动，未散的酒意在两人口中变得甘醇，叶小钗觉得，他好像也醉了。此时，此刻，星月皎皎，拥在一起的两人，心意互明，情深难言。无需誓言，无需明证，因为他们早就定下了生死之盟。

叶小钗不太会做亲吻这样的事，但鷇音子教过了他。他学得很好，这个吻结束的时候，解锋镝有些轻喘。他失笑：“昔日说要将你导向正途，却又让你学了些坏。看来不该让鷇音子教你，该由我亲自教你。”

池中莲叶摇曳，水光月光将两人的身影融成一团，难分彼此。叶小钗正视他，再次认真道：“他是你，你也是他。”

解锋镝挽了他的白发，笑道：“幸得与君同行，方能与君白首。”情动之处，记不清是谁先闭的眼。再来的亲吻，热烈绵长，青丝白发在月色中纠缠不清，莲叶接天，韶光以共。

理智，在装莲叶酒的酒壶落入莲池发出声响时被拉回。叶小钗有些失神的看着身下的人。他的眼，清冽纯净，解锋镝看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，眼神有些灼人。大约是太过于灼热，让叶小钗有些难为情。

他一向内敛，不太习惯做这样亲密的事，到底，还是做了。解锋镝眼底眉间具是笑意，却也没有再继续。他凑近他耳边，轻声道：“叶小钗，我在琉璃仙境等你。”叶小钗起身的时候，说自己醉了的人，眼神很好的看见了他微红的耳尖。

天光乍亮时，无梦生与鷇音子在翠环山狭路相逢。无梦生笑意吟吟：“叫你久等了。”鷇音子轻哼：“你明知他将你我都看作是素还真，先后不论罢了 。”无梦生摇着羽扇，气定神闲：“是啊，我只是在想，他初次见你时，是否像见素还真一样亲近？”

无梦生的话，挑起了鷇音子十分的不悦。叶小钗初见他时，确实迟疑了片刻，也确实对他道谢。“又如何？我曾亲耳听他言语，唤吾名姓。”“但他还是先来了非马梦衢。”鷇音子凝眉：“你要与我比这个？”无梦生摇摇头：“非也。”

方到琉璃仙境时，鷇音子一眼就看到了在玉波池中泡着的素还真：“他竟饮了酒！”无梦生却笑问：“你猜，他到底，醉没醉？”鷇音子拂袖不答。两道魂光入体，池中的人忽然睁了眼。醉没醉？应是醉了，醉于情深。

自外而归的屈世途端着泡好的茶，招呼他：“哟，素贤人，酒醒了？”素还真自玉波池越水而出，池中水波飞溅，人落在岸上，衣裳却滴水未湿，“好友清早去了何处？”

屈世途摸了摸胡子，“把剩下的莲叶酒送去二重林，反正你也只找叶小钗喝酒，我也拦不住你发酒疯。”素还真大清早才回来，回来便直直跳进了玉波池。他不问，但也闻到他亲手酿的莲叶酒的味道。能让素还真提酒去找的人，除了叶小钗，不作他想。

素还真轻咳一声：“素某非是醉了。”发乎情止乎礼，只是面对叶小钗，情到浓时，终究需要一点外力的克制。有些事，情不自禁，有些事，来日方长。

屈世途道：“我想也是。”

他去二重林送酒的时候，悟剑声说，叶小钗天快亮的时候才回二重林。而他找到人的时候，闻名江湖的刀狂剑痴也好巧不巧的在二重林的莲花池里泡着。

叶小钗来的时候，茶香正好，屈世途也贴心的备了点心。他招呼着背着刀剑的人：“叶小钗啊，你来了就好，青衣找我有事，我先来去了。”

素还真看向来人，叶小钗也以同样的目光回视着他。“叶小钗，你来了。”叶小钗点点头，轻轻“啊”了一声。情义在心，他虽内敛，却也不闪避。未来几多风雨，叶小钗仍会与素还真同路同行。

玉波池中，水光潋滟，碧波莲叶。对饮的人相视一笑，不需言语默契同心。风雨也好，韶光也罢，并肩共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