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迟迟

山水相依(意琦行X绮罗生)

是 @无繇可医 约的意绮

吃醋梗,但也不是特别酸

渣文笔,OOC都归我

 

一留衣很少和意琦行一起去玉阳江的画舫找绮罗生,或者说,他并不太常去。而自那次绮罗生豁命为意琦行取药,一身血红的被自己背回来后,意琦行便每日必到玉阳江,就只差住江边了。

意琦行这么紧张,其实他也能理解,历经死别,若不是他拦着,若不是绮罗生活过来,只怕意琦行早就沉沦仇海了。不管怎么说,确实不能再让绮罗生出事了,他可没保证能再拦住怒火滔天的剑宿。

想及此,他不由失笑,意琦行为人冷傲脱俗,其实骨子里十分重情义,对绮罗生自然更甚。他与意琦行这么多年好友,还不曾见他哭过,那一次,他竟哽咽难语。这两个人啊,真是一个都不能出事,叫他操碎了心呐。

操碎了心的人到月之画舫的时候,意琦行也正好到了玉阳江。一留衣将他从头看到尾:“意琦行,你说晕船是不是骗人的?”意琦行足尖轻点,飘逸如风的踏水至画舫,“我没有你空闲。”

多年好友,一留衣自然听得出他的意思,他的意思是他从不骗人。一留衣暗中腹诽:“那你倒是晕个船来看看啊!”当然,他也只是腹诽。

绮罗生笑意吟吟的立在船头,老远就听到一留衣的声音,“两位好友今日是约好了同来我这儿饮酒么?”一留衣摆摆手:“谁稀罕跟他约好,我的棋友说你的茶甚好,我来拿些。”

一留衣不是第一次来找他拿茶,绮罗生和意琦行一样,都喜饮雪脯酒,但他对茶也颇有讲究。

绮罗生撑着雪璞扇,温和俊雅:“好友真是自在。”一留衣点点头,附和:“知我者,绮罗生你也。”一旁静默不语的人挑开画舫船帘,提了雪脯酒开封。一留衣的眼神落在一旁饮酒的人身上,想起前些日子发现的秘密,突然笑了。

许是他笑得过于诡异,惹得意琦行抬眼看他。一留衣移开视线,掩耳盗铃道:“今日天气甚好。”不过意琦行不是好奇心重的那类人,见他移开话题,他复又继续饮酒。

一留衣小心翼翼的凑近绮罗生耳边,悄声道:“我觉得意琦行有心上人了。”绮罗生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在饮酒的人,并不信他胡诌:“好友,我并没有说不拿茶给你,不必如此。”

一留衣轻啧一声:“你几时见过买了酒就走的人,会对挂坠这些小玩意儿上心?那绝对是送给……”视线落在身旁之人身上,他又住了口。绮罗生却开口问:“送给何人?”

一留衣不知道该说他呆,还是该佩服意琦行真真憋得住。明明看着挺机灵的两个人,就差一句话挑明的事,就是迟迟不说!他们倒是不急,一留衣看着都着急,这叫什么事啊?

眼见雪脯酒喝了都快有半条玉阳江那么多了,两个人都还没打算要表白的意思,一留衣恨不得自己替两人开口。不过终究,也只是想想罢了。他眼神幽幽,答道:“送给意中人的吧。”

摇扇的手微顿,绮罗生温润的眉宇稍凝,话出口,半疑半惑:“意中人?”意琦行果真有意中人了么?看他神色便知他还没反应过来,一留衣暗叹, “哎,两个傻子哟。”

一留衣走后,绮罗生一直凝神静思,那句话,他明明不信,却到底,心里在意。他转头看向意琦行,神思莫名。

意琦行也发现他的不对劲:“今日没有抚琴的兴致么?”绮罗生起身,落座琴前,勾弦:“剑宿莫要醉了。”江上余音袅袅,琴音琳琅悠扬。意琦行饮至兴处,拍手而和。

琴声停,意琦行微微凝眉:“你神色有异,是为何事?一留衣与你说了什么?”绮罗生为人温和,不喜欢为难别人。意琦行没有说,他也不愿刨根问底,但一留衣的话实在叫他定不下心。

他抿了抿唇,轻声道:“好友说,你有挂念的人?”话问得试探委婉,意琦行却身形一僵。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,于是沉默,心下竟生几分慌张,几分忐忑。绮罗生太了解他,已经不用他回答,他便看懂了。

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奇怪,意琦行顺势灌了一口手中酒壶的雪脯酒。酒入喉,竟比方才烈口。

短暂的沉默后,绮罗生抬手按住了欲再饮酒之人的手。意琦行莫名:“你今日有心事。”他不愿说,绮罗生也不再问,“伟哉剑宿见谅,我这画舫的雪脯酒已没有多少了,今日,要你扫兴而归了。” 

绮罗生不是会生闷气的人,他如朗月清风,少因他事阴郁,今日却莫名心绪不宁,变了又变。然而温和的人,即便心中郁结,脸上也不见丝毫不悦之色。

对于绮罗生,意琦行也是同样。虽不得知他为何心绪不佳,却也不忍在此刻强行问他,“明日,我会提酒来。”绮罗生轻嗯一声,似往常般含笑:“好,就有劳大剑宿了。”

待人走后,绮罗生看着意琦行饮过的酒壶,陷入沉思。他问那句话时,意琦行的反应说明了一切,一留衣说得没错,意琦行确有挂念之人。那人是谁?几时与意琦行相识?又为何从未听他提起?

许是想得太过出神,他顺势饮下了意琦行剩得的半壶酒。待饮完,他又回过神来,看着手中的酒壶,半叹半笑。缄于心口的话,想是再没机会说出口,此时,此刻,百感交集,又化作难解的酸涩。

这是绮罗生第一次,觉得自己的胸怀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宽大。心中滋味,或称嫉妒,亦是寻常人常言的吃醋。想不到,他也会有品尝这等滋味的一天,想所未想,却偏又真实的发生了。

一夜难眠,一留衣再来的时候,说要提酒来的人还未到。“今日意琦行竟还未来吗?倒真是奇了!”绮罗生轻嗯一声,笑道:“好友的茶饮得这样快?”一留衣心虚的摸摸鼻子,道:“也不是。”

虽然绮罗生很淡定,看着与往常无异,但多年相交,怎会看不出绮罗生那瞬间的失落。他本是想开口,但毕竟这些事,又着实轮不到他来多嘴。如今看来,到底,绮罗生还是自己憋着没问,而意琦行也没说。

他轻叹一声,招了招手:“我知你心情不好,今日难得,我陪你下棋吧。”绮罗生知他一片好意,也不推辞,“是我陪好友你吧。”一留衣摆了棋盘,哈哈一笑:“随便啦!”

一局罢,一留衣叹了口气,“罢了,罢了,你有什么想问的,问便是了。”若是往日,他与绮罗生平局居多,今日才一局,他便赢了,实在失味。

绮罗生缓声道:“你是几时看见他买挂坠的?”一留衣无辜的眨眨眼:“一个月前。”绮罗生笑意渐失,“好友可认得那人?我,我竟是不知……”一留衣在他说出更气人的话之前,止住了话头:“你若真在意,自己去问他不就是了。”他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,在意琦行开口之前,就把话说穿了。

绮罗生不答,只看着黑白分明的棋子发愣。一留衣无奈,拍拍他的肩:“不如这样,就像之前在叫唤渊薮一样,我陪你练练手?”绮罗生失笑:“好友说笑了,以往,可是我陪你练手。”

一留衣嘴快,话出口才觉失言:“意琦行护着你,我又哪里真能收拾你。”想起以前七修的时光,绮罗生眉眼轻敛:“他确实待我颇多宽容。”意琦行虽然不苟言笑,待他却十分和善,且纵容。

一留衣很想回他,岂止是一点点宽容!昔日七修爱欺负小师弟,意琦行护着不肯,欺负其他人时,却又不见他跳出来护着。

想来有些话他说了也算不上数,于是他还是忍住了,“好了,当我手痒,陪我过几招,痛快痛快。”绮罗生虽不喜争斗,但好友之间切磋这种事,他并不排斥。于是他转了转雪璞扇,优雅有礼:“好友,请。”

未免将画舫拆了,两人下手都不算重,只是掌风难免带起江中的水浪,两人战罢,身上也湿了大半。一留衣不甚在意,见绮罗生心情好了不少,赶在意琦行到之前,提着顺走的茶叶,匆匆作别。

以往总是在同一个时辰如约而至的人迟迟未来,绮罗生垂眼间,神色莫名。他脱了沾染了湿气的衣衫,想要换一身衣裳。大约想得太入神,所以有人到了画舫也没有察觉。

于是,提着酒来的人掀开船帘,就看见正在更衣的人背上那片红艳的牡丹花。霎时,两人都愣了片刻,意琦行反应过来,忙放下船帘,背过身去。“抱歉,我不知你……”

虽然只是一眼,但绮罗生身后的牡丹花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说话间,意琦行只觉自己的气息隐隐不稳,更比平日乱了几分。

绮罗生整好衣衫,开口请他入内:“无妨,方才与好友过招,湿了衣裳。”意琦行将酒交给他,视线落在他尚带着濛濛水雾的发上,“小心风寒。”以绮罗生的修为,着实无需担心这等小事,但他仍温声应了,“无碍。”

自问过那句话,两人相处就有种莫名的古怪。明明绮罗生仍旧温和儒雅,但意琦行却看得出他藏在淡定下的一丝不愉。“你为何会与一留衣动手?”“好友见我心情不好,特地来此开解。”

意琦行微微凝眉:“昨日,你为何不悦?”绮罗生怔了怔,浅笑:“你看得出?”意琦行沉吟:“你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负气。”绮罗生抿了抿唇,心思辗转间,还是问出了口:“你的意中人,我可认识?”

不料他如此直白,倒叫意琦行惊诧:“你说什么?!” 他的反应仍如昨日,有些难为情。绮罗生又道:“我非是要你为难,只是,只是听闻好友说起,有些惊讶罢了。”

仍是短暂的沉默,意琦行看着他,忽然展眉一笑:“我确有挂念之人。”他本性清冷孤高,一般不喜笑颜,却总会因为绮罗生,而有颇多例外。但见他笑,绮罗生心下微微一动。

雪脯酒的酒香盈满船舱,意琦行自怀中摸出一枚小巧的挂坠,“这是前些时日买酒时偶然得的,配你的雪璞扇,正好。”绮罗生微愕,“送与我的?”他看向他手中的扇坠,白玉温润,剔透玲珑,以金线坠着,确实与雪璞扇十分相配。

他虽对情事稍显迟钝,但不代表聪明的人,不会一点就透。原来一留衣说的挂坠,是这枚扇坠,原来,竟是送给他的?想及此,他不禁失笑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他纠结了一天一夜的事,原来真相又惊又喜。

绮罗生转目:“我听好友说,这扇坠,你是一个月前买的?为何今日才想起来送我?”意琦行忽生两分窘迫:“不见你配饰,怕你并不喜欢。”绮罗生看向他,笑意吟吟:“我很喜欢。”

他将扇坠挂上雪璞扇,抬眼夸赞道:“剑宿的眼光一向很好。”见他舒眉,意琦行亦笑,“那就好。”

一壶酒饮罢,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:“一留衣一向喜欢玩笑,你也知道,不必句句当真。”绮罗生勾了勾唇角,“那剑宿方才所说挂念之人,可是你的意中人?”这句话,倒是问倒了堂堂剑宿,武道七修第一人。

绮罗生收了雪璞扇,笑着将他手中的雪脯酒接过:“剑宿可知我昨日为何不悦,甚至不让你喝完那壶雪脯酒?”他含笑,就着意琦行饮过的酒壶,将剩得的酒一饮而尽。

他饮酒不似意琦行豪气,他虽江湖人,却比江湖人文雅许多。酒饮完,绮罗生这才悠悠道:“因为我在意你的答案。”轻轻一语,心动,情亦动。

许是话已至此,顺势而为,意琦行与他对视。四目相对中,情意暗生,“是。”他答得坚定,绮罗生展扇,掩唇而笑,“那剑宿的意中人,是谁?我可认得?”绮罗生的声音如清风拂耳,偏又勾动人心。

“扇坠的主人。”

数年相知相守,情意将明未明,如今亲耳听到答案,犹如拨云见日,海阔天空。绮罗生偏头:“我若是不开口问,要几时才收得到大剑宿难得的礼物?”意琦行轻咳一声:“我只是不曾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。”

绮罗生敛目,语带打趣:“莫非,剑宿其实是在害羞?”意琦行无奈,却意外的没有反驳:“今日我来迟了。”因为他来之前,将那枚扇坠看了许久,有些话,也想了许久。

绮罗生笑意温润,露出扇外的眼,如星如盈,“意琦行。”他甚少这样认真唤他名姓,“你可知,在此之前,我方才发觉自己并不像你所想那般大度。我在意你顾念之人,在意你不曾回答的答案,在意你情之所归,在意到嫉妒。”

意琦行眉眼放轻,言语间,也好似绮罗生言谈间的幽默,“你无须再在意,因为意琦行所思所想,永远只得绮罗生一人。”情意挑明,一向傲气的人也染上几分温柔,“我只当你因他事负气,却看不出你在吃醋。”

因为他实在太淡定了,淡定得若非相熟之人,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心思。不过他也确实意外,绮罗生一向体贴,习惯优先顾全他人。原来,也会有例外。如同他在绮罗生面前,总是会忍不住笑意。

绮罗生将珍藏的酒悉数提了出来,“今日,不醉不归!剑宿可怕醉在画舫?”意琦行扬眉,“不是说船上没有酒了?”绮罗生莞尔,眼角眉梢具是笑意,“自然是唬你的。”

相视一笑,酒入喉,却比往日甘醇。酒至兴处,绮罗生说不能没有丝弦作乐,起身欲奏琴。恰逢江上风浪颠簸,他脚下不稳,有些踉跄。

其实以绮罗生的修为,又在江上住了许久,哪里是一个风浪就摔倒的。但意琦行的动作太快,在他站稳之前就伸手拉住了他。这一颠簸,绮罗生反倒摔在他身上,两人撞个满怀,齐齐跌倒。

绮罗生趴在他身上,江清月近,月色隐隐,他笑,“剑宿可是醉得站不稳了?”他身上的牡丹花香混杂着酒香盈满鼻尖,意琦行愣了愣,失笑:“也许是你这次的酒,比以往烈。”

相握的手隐隐发烫,他征愣片刻,方才松开绮罗生的手。绮罗生的手不似他,因提剑而生有薄茧,他的手细腻温暖,更像一个文人雅客拿笔的手。但意琦行知道,他的刀术,常人难及。

绮罗生趴在他身上,却迟迟不起身,一时之间,船中只闻偶尔的水浪声,和彼此都有些大声的心跳。许是因为饮了酒,许是因为情意表明,对视的眼中,是别于以往的暧昧。

“我此生无惧,唯你不可失。绮罗生,莫再让我失去你!”“我知你一直不曾放心我,你且宽心,我绝不会再如此。我知你会挂心,又怎会再让你忧心。”

绮罗生忽然俯身,轻啄了一口意琦行的唇。唇上温热的触感传来,他清楚的感知到意琦行的身形僵了僵。

相缠的呼吸,交织着情动,意琦行眼神微变,在唇上的温软离开之前,揽了身上之人的腰,加深这个本是浅尝辄止的吻。唇舌相接,理智崩弦,未醉的两人都不自觉闭了眼,沉溺其中。

意琦行的手轻轻按了按绮罗生的后脑勺,掌中的发一如所想般柔顺细滑。与他相识多年,意琦行倒是不曾如此亲密的碰触过他的发。

分开时,两个都算是顶尖高手的人有些轻喘,意琦行眸色幽深,声音较之先前,微沉,“你的发,还是湿的。”绮罗生低下头来,唇上泛着丝丝水光,“不会风寒,剑宿宽心。”

他的发丝垂下,随着说话时的呼吸扫在脸上,微痒。先前撞见他换衣的一幕再现眼前,意琦行拥着他的手稍稍用力。

绮罗生微微起身,将离得最近的酒壶开封,眸中三分笑意,三分酒意,剩下的,是不言已明的情动。他的声音,轻浅,却又带着无名的蛊惑,“剑宿还要再饮吗?”不得回答,他先饮了一口,欺身吻了上去,酒入喉,满口生津。

唇舌绕过对方的每一寸口腔,雪脯酒的味道伴随着丝丝甜味,越发甘醇。吻罢,意琦行搂着他,轻轻翻身,将引得他心跳不已的罪魁祸首压在身下,“你醉了,这样不好。”身下的人浅笑:“剑宿醉了吗?”

咫尺之间,一照眼,眼神清明却又灼热。绮罗生勾了他的脖子,轻笑道:“没什么不好,你没醉,我也并没有醉。”发丝纠缠,衣衫凌乱,意琦行的唇有些发烫,落在绮罗生的唇上,颈间,星火燎原,一发不可收拾。

衣衫半解,绮罗生背上的牡丹花,似比先前开得更艳。肌肤相亲,两人皆是心头一颤。画舫随风行在层层迷雾的玉阳江中,偶有颠簸。船中幽幽暗香浮动,人影交缠,只剩似有若无的喘息,和月色照不进的旖旎。

天光乍亮时,绮罗生起身已不见意琦行的身影。昨夜种种,浮现眼前,他抿着唇角,笑意不减。

待他收拾好,一留衣意外的又来了画舫,“我想了想,觉得还是明说了吧,意琦行买的那玩意儿……”话音未落,便看见对方手中的雪璞扇上,分明已经挂着意琦行买的那枚扇坠。

他神色霎时变得有些古怪:“原来是扇坠啊!”话出口,这才惊觉重点不对,“他……他送你的?”绮罗生展扇,但笑不语。

忽而,意琦行踏水行云,翩然而至。不知是否错觉,一留衣觉得今日再见意琦行,总觉得他时时含笑。他眨了眨眼,再看,又觉得与往日无异,奇也怪哉。

意琦行将手中的雪脯酒,和新鲜出炉的牡丹花饼递给绮罗生,对视之间,情意难掩,“还你昨日的酒。”绮罗生晃了晃手中的牡丹花饼:“那这个呢?”意琦行转身,声音虽轻,一留衣却听得清楚,“赔罪。”

绮罗生调笑:“是我该向剑宿你赔罪才是,明知你晕船,还留你饮酒致晚。”意琦行没有转身,但一留衣在旁,分明看见他敛眉轻笑:“无妨。”绮罗生放下东西,自船内将拂尘递给他:“剑宿还是第一次,将它忘在画舫。”

意琦行接过,似有两分窘迫:“吾,一时走得急了。”听起来,像是意琦行留宿的意思。一个晕船的人,天天往江边跑,如今还宿在船上,看来,两个人话是说明白了。

两人相处看起来仍向从前,但分明又更胜从前。一留衣看了看那拂尘,又看了看绮罗生别在腰间的雪璞扇上露在外面的玲珑扇坠,愣了片刻。片刻之后,他连八卦也不及问,一股强烈的他不该在船里,而该在船底的感觉油然而生,让他再也待不下去。

绮罗生望着好友眨眼不见的背影,失笑:“看来,不用我告知他了。”意琦行轻嗯一声:“不必,他自己知道。”

绮罗生指了指案上的雪脯酒:“既然好友走了,我也不必再泡茶招待他了。昨日未醉,剑宿可还要继续?”意琦行甩了甩拂尘:“有酒不可无乐。”绮罗生落座琴前,“剑宿且尽兴,也当是我赔罪了。”

明月高悬,尽兴的人起身作别,绮罗生亦起身,“明日,换我到叫唤渊薮来麻烦剑宿了。”“你若不想回,不必勉强,我明日再来。”“怎么,剑宿不欢迎我?”“你畏高。” “你不是也晕船?”“无妨。”

意琦行其实算是个体贴的人,当然,也只有绮罗生,才能得此关怀。绮罗生转扇,含笑道:“剑宿喝光了我船上的佳酿,我不能去叫唤渊薮讨杯剑宿的雪脯酒喝吗?原来伟哉剑宿这样小气?”朦胧月色下,意琦行亦笑:“雪脯酒,一直都有。”

山也好,水也罢。他能踏水来,他自也能行云至。山水相依,情意流转,岁月同行,朝暮同心,再续逍遥。


 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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